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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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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一個八歲的孩子對一個十九歲的修界新秀說出這種話,場內場外都一下嘩然。

尤其是明深出乎意料很輕易地閃避了杜正元的這一招,並且拔出了他自己的那把劍,更是讓臺下所有人側目。

上古神劍天罰,因為已經有上千年沒有面世,在場沒有幾個人認得出來,但不需要認出它的名字,它凜冽的殺氣與厚重的靈力就足以證明一切。

這無疑是一柄絕世好劍。

很快,看臺的觀眾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人說不愧是魔尊的兒子,這劍一看就不同凡響。有人說這種好劍放在小毛孩手裏,實在暴殄天物。還有人說這小毛孩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天賦高就如此侮辱對手實在可氣。

更有人說這小孩囂張跋扈的勁兒還真有幾分某人當年的風範等等。

總之,眾說紛紜,貴賓席位倒是挺安靜的,除了天一宗那邊隱約有些喧鬧,其他人都是見過大場面的,對此不為所動。

畢竟口嗨誰都會,寶劍也可能落在弱者手裏,接下來的比試才是重點。

反而是葉姝有些意外,明深的教養一向很好,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對誰說話不客氣,面上也帶著掩飾不住的厭惡和殺意,像是杜正元與他有仇一樣。

一旁的富貴管家不愧是活得長久又通透之人,一眼看出葉姝的疑惑,緩緩說了一件事。

“在周元白‘墮魔’以後沒多久,曾有傳言說天一宗宗主想要挖他的靈根,所以他才要弒師,不過因為周元白再沒出現過,沒人作證,所以這個傳言很快就被天一宗辟謠了。”

葉姝頓時恍然。

也就是說,明深可能在給他爹抱不平?

想到男孩整天繃著臉,提起他爹的時候也一直一副看不上眼的樣子,此時卻會為了周元白遭受的事情而生氣,葉姝心中一時有些忍俊不禁。

不過……“天一宗的宗主,是天一宗坐主位那個嗎?”葉姝指了指躁動的天一宗席位上,端坐中間似乎是在閉目養神的中年男子。

在天一宗的弟子們都為了杜正元被辱的事情躁動的時候,他還穩穩坐著,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高手範兒,但葉姝覺得自己大概是戴上了反派濾鏡,怎麽看他都像在醞釀什麽大陰謀。

天一宗的宗主段遷此刻也確實在醞釀情緒,但並不是什麽陰謀。他只是預料到了這個徒弟即將給他丟大臉,正在意念傳音試圖阻止這個臺子垮得更厲害,但是已經盛怒中的杜正元根本聽不進去了。

杜正元向來氣量狹小,他自小就很聽母親的話,往日裏也偶爾聽到別人背地裏說他沒斷奶,他最恨別人這樣說,每每聽到了都要私底下把人教訓一頓。

眼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一個小男孩嘲笑沒斷奶,於他來說基本上是頂天的羞辱了,此時他聽不進任何也看不見任何,滿腦子只有要殺了眼前這小孩的念頭。

不過可惜,他心比天高,卻沒有匹配得上這心性的能力,第一招殺招被躲避以後,他無能狂怒使出來的招數在明深看來更是連小孩過家家都不如,也正驗證了明深剛才說的話。

他的劍太鈍了。

幾乎是在臺下人竊竊私語討論明深與明卿還有哪裏相似的時候,臺上的比賽就結束了。直到杜正元吐出一口血被打飛出去,臺下豁然安靜下來。

緊接著,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有真心覺得精彩的,有雖然一臉茫然但是不妨礙湊熱鬧的,也有平日裏就討厭杜正元,這會兒正好落井下石的。

角落的樹杈上,戒色小和尚頂著被貓抓得左一道右一道的臉,羨慕地看著杜正元。

“真好,我也想和明深比一場。”

郁慈沒說話,安靜地躺在樹枝上仿佛睡著了。

小和尚不以為意,還頗為大氣地安撫對方道:“沒關系的師父,你又不是天機門的,預測失誤很正常,我又不怪你。”

郁慈:“……”

俗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先前他看似隨口地說戒色遇不到烏明瑜,其實心裏是估算過所有參賽選手的實力的。按照他演算的比賽對戰情況,戒色確實不太會對上烏明瑜。

然而有個選手開場前因為看到明深“一劍流”擊敗了所有的對手,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昏迷了,失去了參賽資格,於是選手們的比賽順序又重新進行了調整,戒色就湊巧遇到了烏明瑜。

這誰能料到?他又沒有正兒八經地拿命盤推演。

烏明瑜雖然認識戒色,但是在貓貓看來比賽場上可沒什麽情分可講,而且因為最初被葉姝低估不讓他參賽,貓貓心中也略微有些不服氣。這一陣子他都卯足了勁訓練,只等上場後一雪前恥,好讓師父認可他如今的進步,所以表現得格外兇猛。

戒色雖然是佛子,但他在萬佛宗沒有學什麽攻擊型的法術,更多的還是在學自保。原本他的金光咒可以把他保護起來,理論上任何攻擊都不可以穿透。

起初貓貓的攻擊也確實都被彈開了,他不死心繼續撲上來,還是無法撼動戒色的金光。

乍一看是菜雞互啄的戰鬥,但有眼光的人都看出戒色和烏明瑜各自在同年齡來說非常優秀了。

場面看起來像是烏明瑜被戒色完美克制了,只等烏明瑜力氣耗盡就分出了勝負。然而烏明瑜也不是往日只能獨自奮鬥的貓貓了,他想起他的好義父送給他的法器,本著不用白不用的準則,摸出了他的黃金……哦不撼天木魚,嘴裏叼著木魚槌,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敲了下去。

“咣”的一聲巨響回蕩在整個比賽現場,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力,連原來沒關註這場比賽的人都看了過來。

那小小一坨金色的玩意是怎麽發出這麽大的聲音的?

巨響過後不久,“哢嚓”一聲細微的聲音響起,擂臺上金光圍成的防護圈出現了一道裂痕,貓貓眼前一亮,又繼續敲了幾下。

起初他敲起來還是很輕松的,隨著敲動的次數越多,金光咒裂得縫隙越來越多,他也逐漸感覺靈力流失得厲害。烏明瑜天資聰穎,很快想明白其中關聯,他謹慎地飛起來圍繞金光咒轉了幾圈,找到裂縫最薄弱的位置,對準它狠狠地敲了下去。

“嘩啦”一聲,隨著金光咒碎裂消散,烏明瑜趕在小和尚重新念起咒語前沖上去,一爪子撓上了小光頭的臉。

“唉?”戒色錯愕地中斷了金光咒,看著烏明瑜,“貓施主,比賽結束了嗎?”

“如果你能重新弄出一個王八殼子,就算你贏了。”貓貓氣喘籲籲地舉起手裏的木魚槌,“呼呼……我敲不動了。”

聽到金光咒被叫成王八殼子,戒色的小臉皺了下,不過他向來脾氣很好,想了想道:“那是小僧輸了。”

剛才的金光咒是他目前為止能展現出來的最完整也最堅固的了,再重新念也撐不起來了。

“你是真的輸了,不是故意讓我哦?”貓貓頂著一張疲憊的臉不確定地問。

“是小僧技不如貓施主,小僧認輸。”戒色神色堅定地說。

“好!”

於是,萬眾矚目之下,這場小男孩的對決就這樣和平且禮貌地結束了。

戒色從擂臺下來後一直沒說對手的事,但郁慈總覺得自己為人師的威嚴掃地了——又或者從來也沒有那東西。

再之後烏明瑜的下一個對手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來自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但對方基礎功很紮實,也著實有天分,最終烏明瑜敗北。雖然貓貓先前用了好幾次撼天木魚,靈力暫時還沒回覆,但對方很講武德,也沒有使出全力,所以他輸的也不冤。

隨後風水輪流轉,再下一場,此人就敗在了明深手下。

卻說明深雖然在比賽前,投票高居首位,但修界眾人都覺得不過是魔族搞事情,一開始都不以為意。直到八歲的男孩手握名劍上場,從最初不拔劍就戰勝對手,到最後一劍送走一個,看客們再一次深深體會到天賦在修真途中多麽重要。

十八歲少年謝郢是明深在此戰遇到的第一個需要他第二次出劍的對手,那之後明深就迎來了和杜正元的比試,也是這一次挑戰賽的最終戰了。

比賽過程除了各自放了幾句狠話外,實際和前面也沒有太大區別——區別也是有的,前面的對手,明深都是直接送走,沒有給對方出手的機會,反而面對杜正元的時候,明深等他出了一劍。

當然也只有那一劍了,明深閃避了那一劍,然後原樣還了回去,就把杜正元送到了臺下。

對此,明深在下臺被詢問時略有些遺憾地說:“早知道和謝郢多打一會了。”

言下之意,杜正元其實連謝郢也不如。

剛緩緩醒來的杜正元得知此事後,又是吐出一口血氣得昏迷了過去,這又是後來的故事了。

雖然明深在對陣杜正元時出的那一招是跟周元白學的,但是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就是這個八歲的孩子只用一眼就模仿到了杜正元的必殺招,這是何等令人羨慕的天賦。

於是這一天過後,明深迅速獲得很多關註。他的名頭我打響了,盡管世人提起他的時候還是以“魔尊之子”來稱呼,但更多的人卻記住了這個八歲男孩的名字,以及他的報名檔案上寫下的那個宗門。

霞月宗。

這個遠古的,似乎已經很陌生的宗門一下子出現在論壇各個角落。

有活得比較長久的修士表示自己似乎曾經聽過這個宗門的傳說,但因為論壇的存在也就這十幾年,其中並沒有霞月宗的記錄。

很多修士紛紛回自己宗門藏書閣去翻了修界歷史,還真有不少人找到了關於霞月宗的傳說。

傳說,霞月宗第一代宗主是天賜者中的佼佼者,因為天賦異稟,在獲得天賜之餘也領會到了許多修煉方式。

他是一個很慷慨且善良的人,眼看許多人在天災後雖然沒死卻留下了各種各樣的疾病缺陷,於是他開創宗門收了不少徒弟,教導這些人如何提升自己擺脫凡人軀體的煩惱,自此世人正式踏上了修仙之途。

他是當之無愧的修界第一人,也因此,霞月宗當初也是修界第一大宗門。

那時霞月宗很友好,也很強大,因為最早一批修者都來自霞月宗,他們從不吝嗇,對待所有人求學的人都傾囊相授,因此整個宗門人非常多,也非常團結。

後來的所有宗門都在模仿霞月宗的模式,漸漸地,這片土地上出現越來越多的修士。有些後來出生的凡人也找到霞月宗尋求修仙之道,霞月宗也從不區別對待,一視同仁。

後來天賜者們的壽命越來越長,天災留下的缺陷和疾病也一掃而空,人類的野心和本性的自私也逐漸浮現出來。

最早是霞月宗內部開始有人反對宗主的慷慨,他們認為人就要分三六九等,經過天災活下來的天賜者就該與那些後來出生的凡人有所區別,凡人是天賜者的奴役,若是都修行成了仙,對天賜者大大不利。

霞月宗的宗主葉乘風並不這麽認為,他認為天下大同,不論天賜者還是後來的凡人,終歸都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只不過天賜者活得更久一些,但除此以外並沒有什麽不同。

甚至他認為天賜者在天災後出現的不同的缺陷,就是天道在警醒他們不可太過傲慢,可惜那些天賜者正覺得自己與眾不同,就應該成為天地主宰,根本聽不下去。

理念不合最終導致霞月宗開始分崩離析,很多人結伴離開了,開創了別的宗門,如今的天一宗,清玉宗的開山祖師都是從霞月宗出來的。

當然史書上並不會太詳細記載這些先人爭吵的原因,只簡略地寫因為理念不合分開了。

自此霞月宗雖然不如往日輝煌,卻也依舊是修界首屈一指的大宗門,其他新創的宗門在霞月宗的光輝下,完全不成氣候。

直到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麽,葉乘風突然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霞月宗餘下的人雖然都是和他有同樣理想抱負的人,但他們一沒有葉乘風的能力,二也沒有他那麽大的影響力,再加上他們又忙著四處尋找葉乘風的蹤跡,無暇管理宗內的人,導致霞月宗被有些人趁虛而入,再一次產生了內部矛盾。

這一次霞月宗終於沒有挺過去,又離開了很多人,最終只剩下幾個葉乘風的摯友與他們的弟子還堅持守在宗門。

再後來,那些離開霞月宗開創的新宗門都開始有意無意地聯合起來排擠霞月宗,霞月宗在茫茫修界步履維艱,最終憤而選擇避世隱居,之後,就少有人再聽聞霞月宗的消息了。

最後一次修界有霞月宗的傳言,是有人說看到了葉乘風的蹤跡,當然這消息也只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消散了。

此後不久,再也沒人提起霞月宗,除了仙盟的檔案室犄角旮旯裏還有著一個寫了這三個字的檔案袋,袋子上貼了個大大的封條,寫著“欠款不交”以外。

當然,在葉姝這個冤大頭橫空出世,並且把積壓的費用全交齊以後,這份落灰的檔案又被扒拉出來往別處挪了挪,和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宗門堆在一起了。

修士們活得久了,多多少少會有些念舊情懷,就好像葉姝前世那些喜歡收藏或者欣賞古董的人一樣,都有一種望著此物追思過去尋找歷史的信念感,而這個時候進入大家視野的霞月宗無疑就成為了這樣的“古董”。

一時間,追捧古董……不是,追捧霞月宗成為了論壇新的風向指標。

風吹蛋花湯:拜托,這可是天賜者第一人葉乘風建立的宗門!而且是歷史上的第一個宗門!聽起來就很厲害好吧!

杠成了精:那又怎麽樣?現在還不是窮得什麽都沒有,聽說他們原本就只剩下一個光桿宗主了,現在就算女神帶著三個孩子加入了,也就四五個人而已。

平平無奇手牌俠:你懂什麽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哪怕再沒有人再窮,霞月宗的底蘊也是其他宗門都比不了的。

杠成了精:什麽底蘊?難不成它地下有靈脈?

前排賣瓜:哈哈樓上你做什麽夢呢,靈脈這東西要是這麽好找,天一宗這些年都不知道開幾個分宗了!

一不小心真相了:不是說天一宗的開山宗主也是從霞月宗出來的嗎?興許現在天一宗用的靈脈就是從霞月宗帶出來的呢!

你的雪融化了:沒錯!天一宗從上到下都不是好東西!肯定是這樣的!

平平無奇手牌俠:司小姐你確定不換個名字嗎?現在這個太明顯了。

你的雪融化了:嗯?你怎麽知道是我?

瓜來瓜去:很好猜啊,現在論壇上除了你還有誰記得鳳雪融是哪根蔥。

你的血溶化了:哦,這樣呢?

平平無奇手牌俠:那個……你還是換回去吧。

論壇上轟轟烈烈地探討起霞月宗,葉姝和徒弟們又再一次成為了路人目光的焦點。盡管她早已經習慣了被人矚目,但是現在這些人再也不是默默盯著她了,反而會追著她問很多問題,像記者采訪似的。

葉姝作為曾經的社畜卷王,回答問題方面還是沒有問題的,就是……

“請問葉道友,霞月宗如今還有幾人?”

“葉道友,你知道葉乘風到底去哪了嗎?有人說他飛升了,你見過嗎?”

“那個葉道友,前些年霞月宗欠了一些修理費能不能結算一下……”

“葉女神!你能給我簽個名嗎?當然能一起留影的話最好不過了!”

“葉道友,你和葉乘風是什麽關系?他是你爹嗎?”

他是我祖宗!

葉姝忍不住暗自吐槽,這些都是什麽奇葩問題,能不能畫風統一一點?

虧她滿懷期待以為他們是來問明深和烏明瑜的事呢,她都準備好趁機給她徒弟吹吹牛亮亮相呢……

好在葉姝這種糾結的狀態也沒有持續太久,宗門大比結束的當天,正是萬眾矚目的長老們的比試。

這一天,繼八歲的明深贏了十九歲備受期待的杜正元以後,本次宗門大比又爆了一個冷門。那個看上去不務正業,除了臉以外沒有別的任何優勢的萬佛宗長老,竟然贏了清玉宗的宗主。

葉姝終於不用被人追在身後問問題了,那些人又瘋狂地開始四處尋找郁慈,然而郁慈來無影去無蹤,比賽一結束就帶著佛子走了。

論壇上的人也想方設法去扒他的過去,發現除了那些各種角度的留影圖外沒有別的什麽,於是他們忍不住開始造謠……不是,編故事了。

有人說他是萬佛之祖轉世,因為此生不想修佛才才勉強在萬佛宗掛名,然後雲游四方。

有人說他修為遠比表現出來的高深,對戰清玉宗宗主的時候並未使出全力。

有人說他的功法在萬佛宗獨一無二,唯有佛子是他的繼承人。

還有人說他的功法之所以厲害,是因為他修歡喜禪。因為他長得好看又不是禿子,女修都喜歡和他修,所以他修為也比普通歡喜禪的佛修要厲害的多。

離譜的是,這一條說法最被大眾認可,高居論壇第一位。

盡管逛完整個論壇也沒有哪個女修能拿出證據證明郁慈與她雙修過,但是架不住夢女多,個個都會編小故事,寫得繪聲繪色宛如真的一樣。

甚至還有些本來香艷話本作者也湊起了熱鬧,在論壇上靈感爆發原地創作了《我和郁慈同居的日子》《當我睡了郁慈以後》《郁慈與我的二三事》等等……

“荒唐!”

萬佛宗大長老憤怒地摔了手中的手牌,所幸大徒弟早有預料,飛撲過去成功搶救了自己的新手牌。

“師父,上次那個被您摔得修不好了,這是我新買的……”徒弟小聲嘀咕道。

大長老臉色一僵,隨即佯裝沒聽見,怒而轉向正坐在蒲團上百無聊賴打著呵欠的郁慈。

“現在很多女修跑來要與你雙修,這下怎麽收場?你說說你,以前你不是很低調從不惹事的嗎?這次到底為何要出這個風頭?”

為何?

郁慈想了想,大概就是見不得有人說他是老渣男,所以想出來露一手讓她看看,但現在這個結果倒是讓他自己頭疼了。

想到論壇上那些奇奇怪怪的謠言,和那些他去要求葉淮刪掉,然後又被葉淮惡狠狠嘲笑了一番的香艷話本,郁慈擡頭望了望佛像,又望了望天。

“這樣,你們把我逐出宗門吧。”

大長老:“……”

還有這等好事?

潔癖的男主:這個馬甲臟了,不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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